“你不用糊弄我。你想安慰你自己,你别来找我!”
赵华明的脸上大写的怔:他怎么是安慰他自己了?
“你不是想安慰你自己是什么?”赵兆伟毫不客气地戳开爷爷心里的害怕,“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医生不能给自己亲人看病。现在看你这个表现我懂了。你是老教授,你治了那么多例我这种病人,看了我的报告你没有危机感?”
“我有——”
“你有叫我拖?!我这么年轻肝脏上出现这么多个脓肿了,打了抗生素居然黄疸不消退,你还想让我拖?这次治疗如果不根治,我以后只能天天往医院跑了,迟早都得完蛋。我问你,你是不是外科医生?我不怕挨刀了你怕拿手术刀?”
赵华明被孙子这番话质问到连连后退。或许正如谢婉莹说的,他不了解孙子了。
“你之前不是怕住院吗?现在不怕开刀了?”
“我怕的不是住院。我怕的是乱来。”赵兆伟嘟着嘴巴坐下,“我自己是医学生,不想受人摆布。你们非要我住院,我听了,你们自问有没有好好给我治而不是给我拖?”
所有人明白谢婉莹对了。她班里的同学全是天之骄子,有资格有本事傲的人。
“我经验比你多——”赵华明继续想着说服孙子。
赵兆伟对爷爷再次发出质问:“你想让我等多久,等到什么时候?你是不是该回去查资料,拿和我一样过往的病例数据来说服我,而不是满口说你自己是老教授就什么都会。你要是什么都会,病人全给你治好了。想给你孙子好好治病,麻烦你回去查完资料再说。”
他错了,孙子不是跟在他后面跑的小毛孩了,是可以和他平等平坐讨论的医生了。经过内心里的震惊,赵华明的手挠起了后脑勺:“我回头去找资料。”
其他人自动自觉给他让开门口。赵华明走出去,几步路后回头对准谢婉莹的方向:“你说的对,我们该尊重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