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老师同意,谢婉莹立马调好自己的姿态,靠双眼以及指头触摸,再加上大脑的计算思考,做完了初步判断,在头皮上指出个点向辅导员报告:“任老师,这里可以切开钻孔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任崇达转过脸,完全没料到她速度这么快,他呼吸两次气而已她已经做出判断了?太叫他惊诧了,快到他咬到舌头了。
“是这里。”谢婉莹再次很肯定地对老师说。
瞪目了她一下,任崇达的手指摸去按在她指定的位置,问:“你是什么依据判断在这里?”
问是怕她赶时间乱说,这样的错误比他紧张犹豫不决还可怕。
谢婉莹给老师阐述自己的思维方向:“曹师兄说了,摸着血肿最厚的地方下刀。当时这孩子是我从车里抱过来的。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眼见他当时躺在车内的姿势,头部往下靠在了车座之间。好比小孩子从床上落下来撞击地面,右侧顶颞部受到了外力加速度冲击,右侧额骨颞骨骨折少不了。我估计,患童很有可能是右侧颞部顶部硬膜外血肿造成的脑疝,不排除右侧颞叶脑挫裂伤后继发硬膜下血肿。”
目视她是不慌不乱说完这些话的,任崇达突然懂了曹勇为什么说可以看看她的眼了。因为这学生的眼真心冷静到绝了!
这样的术者目光好比镇定剂,能传染的。任崇达发现自己的心头没那样慌了。心一定,思绪跟着没了浮躁。他再观察这孩子头皮上的瘀斑以及手摸到的鼓起处,心想应该是对了。于是,他的信心来了:“给我,手术刀。”
配合的老护士立马把手术刀给他递上。
切。
再怎样,他也是一名解剖学界的大佬。开个刀有什么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