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那天晚上是醒是醒的,有没有能听住记住身边人说什么话,那是不好说了。主要这人脑袋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问题。
“曹医生,你好。”方勤苏道。
过去这么多年,这人的口音里带着的那股松圆味儿并未消除。只能说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,有人试图想抹杀掉是难以实现的。
“嗯。”曹勇淡淡地应声,听出那天这患者至少是偷听进去一些话的。如果是这样,这病人应该早知道他曹勇不见的想看他这个病人。为何这个病人特意找上门来。
“那天我听说了,说是曹医生您救的我。”
想特别来感谢他的话,无需的。
“曹医生您是不是以前已经认识我?”
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吗?”方勤苏轻声重复这句话,下巴微含,交迭在在膝盖上的双手十指修长指节有力,指尖时而如在弹堂吉柯德般点着大腿,浏览他人的目光里尖锐而盛气凌人。
国际大明星摆这样的姿态或许是由于从来习惯了高傲。另一方面,这人俨然心里是带着什么气来到这里的。
“你不是来看病吗?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?”曹勇冷静的调子问。
“我以为医生都是很诚实的,曹医生。”
是很诚实,所以医生一般不喜欢给有道不清私人关系瓜葛的病人看病,尤其面前这种。偏偏这个人自己非要撞上门来。
“你若没有不舒服的地方,想谈论看病以外的问题,我们需要另找时间,后面有病人在等着看病。”曹勇说。
“我有不舒服的地方,曹医生。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我忘了一些事情。曹医生您知道我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怎么回事,但是您不告诉我。”